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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最後一天了,我怎麼總覺得待在伊斯坦堡好久好久了,每天吃ㄧ樣的早餐、走一樣的街道、寫不完的日誌,要回馬里蘭的了,心理是開心的,依依不捨的感覺反而不深刻。

 

今天,伊斯坦堡下起了雪,和雨水參雜其中,濕濕冷冷的,把這個老城市襯得更古老了。人們總喜歡陽光普照,陰冷的天氣雖然易讓人憂鬱,但也提供了一個思考的氛圍。伊斯坦堡給我的整體記憶是狹窄的街道、清真寺、頻繁互動的人們,跟米國馬里蘭的空曠、安靜、距離正好呈相反印象,我就要離開這個古老、熱鬧、集體主義的城市,回到以個人主義為中心的米國了,真是兩個極端啊。

 

今天去參訪了兩個機構。第一個是The Journalist and Writers Foundation,這是一個跟Gulen運動相關的機構,Gulen這個人帶動了一股運動,內容大概是他靠著書寫、興學,傳遞伊斯蘭傳統與現代化並存的觀念,他的思想建構了一座伊斯蘭派與世俗派的橋樑,但是他到底還是代表了一股伊斯蘭派的勢力,因為他的影響力已經強大到威脅到世俗建國的思想,於是他被視為反動份子,現在流亡在米國的賓州了。米國最厲害的地方就是總是可以包容收留這些精英份子,別的國家踢出來的人才都被她接收了。這個機構很熱情地招待我們,又是喝茶、又是點心的,其中還有一位戴頭巾的女生來跟我們對話,她說她戴頭巾完全是個人意志的選擇,禁止女性在大學或政府機關裡戴頭巾,反而是傷害了女生的受教權與工作權。能怎麼說呢,一般人對回教婦女戴頭巾的刻板印象就是落伍、傳統,可是人家把戴頭巾視為是她們的自由權,是一種民主自由的象徵,文化宗教這種東西真的很容易產生誤解,所以彼此之間的對話真的很重要啊。

 

第二站來到另一個機構Bakiad,也是一直陪著我們的土耳其朋友(非導遊)工作的地方,這個組織的主旨是增進米國人與土耳其之間的交流,因為這些以米國為世界中心的米國人總是以為土耳其是個落後的回教國家,路上可能會有駱駝出沒,或是可能會被恐怖份子攻擊,所以他們很認真的在為這些米國人推銷介紹土耳其。這讓我想到我們的台灣為何要在時代廣場、CNNBBC買推廣台灣印象的廣告,因為這些無知的米國人真的對米國以外的世界所知不多。

 

搭車回來的路上,我真的覺得這堆米國大學生好吵啊,這些米國大學生厲害的地方是在團體討論的時刻,都可以滔滔不絕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問題,但是在私底下卻可以完全變了個人,可以把生活中不太重要的細微點滴講個沒完沒了,啊~我的耳朵好累啊,我還是比較喜歡跟同年齡或是比我年長的朋友聊天,我怎麼覺得他們聊天的內容都很沒營養呢,除了語言的障礙,年齡思想更是一大鴻溝啊。但是他們在課堂裡的討論真的都很大方沉穩,不管內容營不營養,反正趕緊表現自己就是了,有講有分數,有講有好處,這是我們以紙筆導向的考試教育很缺乏的,台灣的教育應該要多一門說話課啊。

 

回到飯店後,我終於可以獲得一個人的寧靜,前往附近的伊斯蘭米術館,看了很多四五百歲的地毯,如果我回在古代,一定是一個不及格的女性,因為我對於編織這回事真的是很不擅長,也很不感興趣啊。另外也看了很多繁瑣的伊斯蘭書法與細密畫,伊斯蘭藝術跟現代人崇尚的簡約現代風完全相反,這些書法與細密畫極盡繁瑣華麗枝微末節之能事,要畫出這些作品的藝術家不僅得有耐心,應該也要備有偏執狂,才有辦法這樣一筆一畫細細勾勒,完成這些超細密的作品。

 

在雪雨的陰冷中步行回飯店,再多看看哎呀蘇菲亞教堂與藍色清真寺幾眼吧,我這個渺小的小小小額,也曾經穿梭在這兩座承載著人類多少歷史與文明的古老建築物裡。下午最後的討論結束後,我們在伊斯坦堡的課程就要畫下句點了,呵呵呵,回去把報告生出來,我就又累積三學分了。

 

晚上在出門吃團體大餐時,外頭持續飄著雪,伊斯坦堡的天氣跟它的文化內涵一樣,都很多元化啊。晚上我吃了羊肉燒烤餐,餐廳很好,服務很佳,但是我都沒有驚艷的感覺,真不知該說什麼。還有這是最後一次跟一大群米國人吃飯,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因為我實在很難容入他們的話題,然後這堆人對東亞的文化也沒啥興趣,我只能說我盡力了,當然其中也有我很欣賞的米國人,希望有緣再相聚了。

 

~ 要回家了,伊斯坦堡下次再見。

我會很想念這裡的每日五次禱告呼叫聲、這裡的街道、這裡的古老、這裡的現代、這裡的市集、還有這裡的多情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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